第(3/3)页 范闲在心里暗赞了一声,这位副使果然将自己地心思猜的清清楚楚,内库里的信阳心腹,范闲当然要使法子清除了出去,虽然此次工潮之事给了自己极好的借口,但如果完全由自己动手,决是不大妥当,事涉长公主皇子这些宫中贵人,这个烫手山芋扔给那位超品大员才是妙招,一来江南路总督本就有管辖此事的权限,二来薛清虽然会暗中骂自己两句,但他身为封疆大吏,站地位置不同,当然不怎么害怕远在京都的长公主,反而会有些忌惮深在江南腹地的范闲,两相权衡,薛清应该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。 “来之前,少安便向我提过,说道这位表兄颇有济世之才,这几日相处看来,少安果然没说大话。”范闲笑着转了话题,开始再次用任少安这个中人,拉近二人间的距离。 马楷笑着说道:“两年前提司大人入京,便与少安一见如故,少安来信时,也常提及大人惊才绝艳,日后定为匡世之臣。” 正副二使相谈其欢,互赠高帽与马屁,又于言语间商定了日后内库一行规程,这便拱手告别。 送到花园门口,看着马楷微躬着地身子,范闲眨了眨眼睛,看来朝廷里的厉害人物确实不少,只是那些人总比自己少了许多前世的恩泽,所以没有太多机会施展罢了。今日之事一定。内库便无大碍,他也自觉轻松,而且往转运司里塞亲信的工作,在年中也会逐渐展开,得了马楷的帮助,这事儿做起来会十分顺利。 此时范闲只是有些猜不到,究竟是什么,让马楷选择了自己。而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子——这肯定不会是因为太常寺少卿任少安与自己地亲密关系就能左右的。 其实马楷投诚地原因非常简单:因为三皇子和范闲的关系,让他下了一个事关日后宦途以及家门兴衰的大赌注,他……将银子,全部都押了小! 送走了马副使,迎来了七掌柜,将要离开内库之前的这天,范闲显得格外忙碌。七叶是此次随范闲南下的四位掌柜中的领头人,如今他已经是庆余堂地理事了。这些年一直在为范府谋财,与范思辙极为相得,与范闲也是熟络无比,所以有些甚至不敢试探别的掌柜地事情,范闲当着他地面。却能很直接地说出口。 一老一少二人凑一处窃窃私语,总不过是日后内库的管理与生产问题,范闲知道自己对于生产管理,化学物理都是门外汉。所以把这方面地权利全部都下放给了七叶。他这人没有太多的好处,但有一椿就是用人不疑,如今在内库是这般,以往在京都中也是如此,但凡涉及构织阳谋计划,全部由四处那位小言公子处理,范闲绝对相信对方的专业能力,而不会白痴地指指点点。 确认了一应事项之后。范闲放下心来,当年老叶家如此红火,如今在掌柜们的手下,也一定可以逐渐扭转最近这些年内库经营不善,出产质量数量方面的问题,只要能卖出更多的银子去,就对皇帝有了初步的交代,这是范闲当前比较关心地事情。 “拖欠工钱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了。”范闲皱着眉头叹息道:“货物水准的关口。您老也多把把。” 七叶看了他一眼。有些疑惑于提司大人为什么一直念念不忘工钱这种事情,当然他也想不明白什么原因。今日春光满园。老掌柜看着范闲那张俊秀的面容,不知怎地有些走神,心里幽幽想着,虽然少爷与小姐长的不怎么像,但都是人间最清逸的人物 ——如今少爷终于重新拿到了叶家的产业,虽然只是代管,但老掌柜依然有些难捺感慨,心中喟叹不已,面上却遮掩的极好。之所以要遮掩,是因为接近二十年的京都软禁生涯,让这些老掌柜们都清楚,有些事情,是只能做,而不能说的,但凡露出什么征兆来,都会给少爷带来没有必要的麻烦。 “本想着请您去北齐帮老二……”范闲没有察觉到七叶地心理活动,苦笑说道:“没想到那些公公们竟然一直跟着,宫里看的极严,只好让您也来了内库。” 七叶微笑说道:“公公们看在您的面子上,如今对我们已经是很温和了,二少爷天生就是经商的材料,大人不必担心,至于内库……您也应该知道,我是很想回来看一看的。” 范闲沉默了下来,半晌后说道:“苏文茂在这里,如果您老几位有什么不舒服,或是谁敢对您挑眉毛,和他说一声,我交代过了……既然出了京,当然不能再受憋屈气。” 七叶心中感动,却没有说什么。 一阵风吹了过来,院中青树上的嫩嫩绿叶还没有生牢,竟是被刮了下来,范闲轻噫一声,随手捞在手中,看着那新青的断口处,眉头皱了许久。 良久之后,他才轻声幽幽问道:“工艺……能抄下来吗?” 七叶身子微颤,半晌后摇了摇头:“死规矩,不能形诸文字,只能口口相传。” 范闲说道:“图纸总不能口口相传。” 七叶摇头道:“先前看的紧,如今都不知道在何处。” 范闲想了会儿,面上浮出一丝微笑:“过几个月,你来杭州给我讲讲,我记性很好地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