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范闲此时已晋入灵长类禽兽境界,猴急不已,闻言伸出左臂往后一劈,浑以为自己这一式习自叶灵儿处的大劈棺,能轻易地破风而斩,将桌上那枝烛火吹灭,没料到……掌势一出,那烛上火苗兀自坚挺。 他这才想到,自己的真气全散,哪里还能够隔空灭烛,内心不由大感恼火,头一次发现真气爆体的最大坏处原来是这个,咕哝着骂了几句,伸手到枕头下面摸出袖弩,回头胡乱着急地抠动了扳机。 只听着嗤的一声,弩箭穿烛而过,射入了舱板之中,发出一声闷响,烛火马上灭了,舱内归于黑暗之中。 他犯了大错。 还没来得及享受黑暗之中的甜蜜,便只听得舱外嗖嗖嗖嗖响起数阵风声,不知道有多少高手,在片刻之间汇集到了房外,只听长刀出鞘之声,弩机上簧之音,交织响起。 先前范闲用弩箭灭烛,箭头入木声音虽然轻,但落在那些专业人士的耳朵里,却是分外惊心,尤其是船上有一位皇子,一位提司大人,守夜地人不知道有多警觉,只听得舱外传来一名虎卫警惕的声音。 “大人。有情况。” 范闲大怒起身,又庆幸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没有直接闯进门来,回身看着被褥中偷笑的丫头,痛心疾首,郁卒莫名。 一夜无话。 第二日一大清早,范闲就起来了,今天没有让思思帮自己梳头穿衣,姑娘家有些不方便。只好躺在床上继续休息。 端了碗粥和几个玉米馍、咸菜入屋,服侍可怜的姑娘家用早饭,范闲做完了男人该做地事情,便走出了舱门,来到了船头,眼望着浩荡江面,迎着寒冷冬风,觉着浑身上下神清气爽。无一丝不适。 凌晨雾退后,大船便离开了颍州,其时船上大多数人都还在睡觉。此时范闲回头望去,那个码头早已消失在了群山身后,再也看不到了。 “大人起的早啊。”苏文茂在一旁谦恭说道。眼光却在范闲的身上飘来飘去,昨天夜里地笑话,此时早就在船中传开,没有人敢当面说笑什么。但心里都会觉得有趣。 范闲没有注意到属下地无良眼光,随口说了几句,眼光一偏,便瞧着三皇子与邓子越两人走出了舱门。 “见过殿下。” 范闲很规矩地向三皇子行礼请安,一丝不苟,一点不因为此时身在京都之外,便有所散漫。 三皇子面相稚美,有些窘迫地生生受了这礼。没有挪动身子。 范闲行完礼后,很自觉地马上直起身子,稳稳地站在三皇子的面前,一言不发。 三皇子挠了挠头,委屈无比地抱着小拳头,对着范闲躬身行了一个大礼:“学生见过司业大人。” 两个长相漂亮,心思复杂,年岁却相差甚远地人。在古怪的仪式之后。便开始了船上地一天生活。如今这艘船上,除了一向跟着范闲的那批下属之外。还多了几位宫廷的教习嬷嬷,两个小太监,那都是宫里调出来专门服侍皇子的,不过范闲这人心狠胆大,硬生生将这些人留在了下层,不允他们上来。 而范闲这边,监察院八大处,除了六处的剑手负责暗杀安全之职外,还调了二处和四处的两位官员随行,二处的官员负责保持情报的通畅,四处地官员则要负责居中联络江南之行,沿岸各地的监察院巡查司官员。 范闲自己师门是三处出身,如今执掌一处,如此一来,等于这艘船上已经有大半个监察院的构置,虽然人数不多,但分工配合起来却是非常顺畅。 船上生活颇多无聊,从京都出来的这些人们,刚开始几天还有兴趣赏赏江景,但渐渐看的厌了,加上河风凛冽,这些天除了有职在身地,其余的人都窝在房里休息。 范闲和三皇子站在船头,看着迎面而来的峡谷风景,不知道在轻声说着些什么。三皇子一味诺诺,范闲面色温和。 苏文茂站在后方,看着提司大人和那位皇子,心里却在想着另一椿事情,为什么船上非要装那么一大箱子银锭? 交待完了事情,让三皇子站在船头学杰克,范闲走了回来。 苏文茂看了一眼船头那位男孩儿,苦脸问道:“大人,把殿下冻病了可不好交待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