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桑姑娘最近过的可好?”范闲问道。 桑文温婉一笑,微胖的脸颊看着十分喜气,那张略有些大的嘴也不怎么刺眼,和声说道:“天天也没有旁的事情,就是给老大人唱些小曲,很轻松。” “很好。”范闲笑着说道:“依院长的意思,你过几个月再去江南,这段日子……” 他忽然顿了顿,和声说道:“你在院长身边,让他开心一些。” 马车停在监察院门口,准备往二十八里坡的方向去。皇帝给范闲定的离京之期太近,时间太少,让范闲一时间竟有些措手不及,有许多离京前必须安排地事情,便得在这几日之内搞定,所以今天他显得格外忙碌。 高达等三名虎卫依然没在马车之上,范闲对于这几个贴身保镖总是不够信任。 范闲略等了片刻,苏文茂就上了车,搓了搓有些发红的手,压低声音禀道:“三处那里调了宫门的存档,姚公公是去了京郊,这事情没有保密,所以宫里也没有下令院中销档。” “老姚去京郊做什么?”范闲好奇问道。 苏文茂将手掌横在咽喉处,比了个割喉的手式:“上次悬空庙刺客中的小太监……养父母在京郊一个村子里,姚公公是去处理这件事情,带着侍卫走的。” 范闲皱紧了眉头,半晌之后才叹了口气,说道:“刺杀圣上。那个小太监就没有考虑过后果,没有想过……不论他能不能得手,那村子里的亲人只怕都要死的干干净净。”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。 苏文茂看着提司大人地脸色有些不豫,没想明白是为什么,行刺乃谋逆大罪,这次宫中已经控制了株连地范围,没有株连小太监的九族,已经算是仁政了。 “大人仁善。只是这等事情不能松口。”苏文茂解释道:“只是死几十个人而已。” 范闲不是惺惺作态之人,心里地不舒服另有源由,说道:“我只是厌恶那小太监只为复仇,却不顾惜养父养母恩情。” 苏文茂讶然,片刻后说道: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那小太监自然应该被千刀万剐。挫骨扬灰,但他这样选择,却没有人觉得出奇。” 范闲默然,在心底冷笑着,庆国由皇帝起。讲究以孝治天下,庆律中关于亲亲相隐,更是可以判其无罪。他的眉间陡现厌恶之色,只是这话却不能与身边任何人说。心里想到那小太监为报亲父之仇,便舍了养父母辛苦之恩,将养父母陷入死地,而自觉理所应当——这是何等样狗屎般的逻辑。 二十八里坡到了,马车沿着长街往里,街畔那些被清漆刷的明亮无比的店铺门板,似乎在欢迎范闲地到来。车至庆余堂前,苏文茂还没有来得及递拜帖。便听得吱吱几声响,这片极大的院子,许久未开的中门,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打开,迎接某人的来临。 庆余堂十七位掌柜今日不在自己的小屋里,也没有在各处王府公宅中算帐,而是齐整无比地站在门口迎接,见着范提司从车中下来。这十七人齐唰唰地半跪于地。行了大礼。 范闲赶紧请这些掌柜们起身,看了一眼排在第七的那位熟人。笑着点了点头。 叶大掌柜今年已近半百,眉眼柔顺,知道门外不是说话的地儿,也不清楚这位小爷怎么敢光天化日下就来了——但他还是保持着应有沉静,将手一领,请范闲入堂落座,另有下人去招呼旁的人。只是高达三人摇了摇头,死忠于陛下地严令,与范闲寸步不离。 范闲用目光示意叶大无碍,这才入了中厅,落座之后,又吩咐高达三人在门外守着。 此时厅内已无外人,那十七位掌柜有些畏缩,有些害怕,有些激动。如今外面都在传,眼前这位年青官员,乃是叶家的后人……是小姐的亲生儿子!天呐,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,那范提司今日前来,一定是有要紧事情说。只是范闲此时端座于上位,若他不肯自承身份,这庆余堂里的掌柜们,也没有去抱大腿认真哭泣地胆量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