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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，唐月和程毅一块出门。程毅去上班，唐月就去找业务员，那个叫陈树的戴眼镜男人。

    唐月的印象中，他个子不高，脸上堆砌着殷切卑微的笑，脸上的镜框都旧得出现了铜绿也没有换，一身黑色西装，袖扣也磨得泛白。

    唐月正是从他身上看到了生活的不易，才破例帮他一个小忙。谁知道，帮了别人，却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。

    来到老式小区的门口，唐月把车停在路边车位，走路进去的。

    向门卫打听了陈树的具体住址，唐月一路进去，小区里到处可见上了年纪的大爷和大妈，锻炼身体的，下棋聊天的，都有。年轻人已经去上班了，还有刚买菜回来的老大爷正向邻居炫耀自己今早抢到的战利品。

    唐月来到陈树所住单元楼下，向下棋的老大爷打听起陈树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大爷，向你们打听个事。请问，陈树是住在这吗？”

    “谁？陈树啊！住这呢！六楼，看见没？就左边这户，你上去敲门就知道了。这会，估计还没起来。昨晚也不知道鬼混到几点才回来，大半夜的，把我吵醒，害我一整晚都没睡。”

    唐月多问了一句：“陈树经常晚上出去玩？”

    “年纪轻轻的，到现在还没成家，晚上不去玩，还能去干嘛！以前，经常喝得醉醺醺回来，说是工作上的应酬，陪客户。唉！现在的年轻人，要赚钱，也挺不容易的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您！”

    唐月拿着名片上楼，来到陈树家门口，看了看四周，这才敲门。

    好一会，屋里都没有动静，唐月还想，会不会不在家。屋里突然传来声响，唐月才确定，屋里是有人的，又继续敲门。

    等了许久，她听到脚步声靠近门边，唐月稍微退后半步等着，才见陈树慢吞吞过来开门。

    他不耐烦揉着脑袋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：“谁呀？”

    唐月礼貌地笑着：“是陈先生吗？你好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？我是市医院急诊科的医生，我姓唐。前阵子，你在医院，我们见过。”

    陈树皱起眉头，打量了唐月许久：“急诊科，医生？我们见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忘了？当时，你找我帮忙，我正在忙，我们主任也不在，你给我塞了几个样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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