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三五七章 谁之错-《寒门状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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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溪丝毫也没有拜见谢迁的意思,一甩手:那赶紧面圣,本官有要紧事跟陛下说,兹事t大,丝毫也不能耽搁。

    这话沈溪说得很大声,连远处的谢迁都听得清清楚楚,谢迁大概理解为沈溪是故意说给他听的。

    既然丝毫不能耽搁,那为了节省时间见到你这个长辈也见,你老别见怪,总归你继续在这儿等候,我直接进去面圣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。

    若只是宫里的太监入内,谢迁还没那么大的反应,见沈溪来不但能直入豹房,甚至有专人出来迎接,这让谢迁心理很不平衡:

    这小子可真够嘚瑟的,来豹房可以不经通报便可入内,陛下就算要休息也得忍着,这还有天理和王法么?

    谢迁本想过去说点儿什么,但看到这架势,只能站在那唉声叹气。s1;

    这回就连小拧子都没过去安抚,带着沈溪和张苑,直接进入豹房正门,而谢迁,堂堂首辅却好像个透明人,压根儿就不存在一般。

    沈溪进了豹房,小拧子让人代为引路,他自己却加快脚步,一路小跑去后院向朱厚照通禀。

    当沈溪和张苑抵达外院大堂前,驻足等候了好一会儿,小拧子才从里面出来,道:沈大人,陛下说他之后便来,您先等一下,还有张公公也如此

    最后小拧子才记起张苑,这会儿堂堂司礼监掌印已变成无关紧要之人,最后只需稍微一提。

    哼!

    张苑心里自是不满,但在沈溪面前,他不敢发作,轻哼一声便昂着头,故作清高地站在那儿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里面出来个太监传报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沈溪张苑和小拧子才得以入内,只见朱厚照一脸疲态坐在堂中,好像刚刚经历过什么被人摧残的事情,精神极度萎靡。

    臣参见陛下。沈溪行礼。

    老奴拜见陛下。

    张苑直接跪下来磕头。

    朱厚照打了个哈欠,没精打采地道:沈先生最近身t可好?唉,朕精神不济,你看你在家里养病,朕也没力气去探望。

    这种寒暄,不但沈溪听了觉得很假,连朱厚照自己都说得很没有意味。

    沈溪道:臣身t安好,得陛下御旨,督办案子,如今有了结果,必须得前来跟陛下奏禀。

    朱厚照笑了笑,道:沈先生出马,案子肯定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呃?钱宁呢?

    朱厚照往对面瞧了瞧,发现钱宁不在后,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,本来两个案子,却有一个案子的经办者没来。

    小拧子回道:陛下,钱指挥使未归,不知人在何处。

    朱厚照一摆手:那就由得他去,张苑,昨日你说那些闹事的官员中,有人被番邦收买,甚至跟狄夷有勾连,涉及到了对,是鞑子和倭寇,这案子你查得如何了?

    张苑被皇帝询问,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先往沈溪身上看了一眼,似有征求沈溪意见的意思。

    随后张苑跪下来道:回陛下的话,老奴已查出,的确有部分人通番卖国,这里口供。

    说着,张苑从怀里拿出所谓的证据,其实不过是屈打成招,甚至乱咬人一样的指责,根本做不得数,但若是皇帝下定决心要给谁定罪,这些证据便已足够。

    这年头,口供是最重要的证据,有了口供便等于有了一切,什么人证物证在皇权面前都是扯淡。

    小拧子接过来,转呈皇帝手中,朱厚照只是瞟了一眼,发现错漏百出,有些看不下去了,g脆让小拧子代为宣读,朱厚照眯着眼一边听一边道:真有人通番卖国?真是好大的胆子!

    听皇帝的口吻,似乎没那么生气,张苑心道:坏了,真被我那大侄子说中了,陛下根本不信有谁通番卖国,不过是找个由头让我去惩戒那些人。现在人教训了,证据也拿到了,那下一步该如何?

    带着迷h不解,张苑不由望着沈溪,好像想从沈溪那里得到一些启发。

    朱厚照将口供丢到一边,脸上露出气愤的模样,但怎么看都很假,略微提高声音道:这案子不小,通番卖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沈先生,你觉得该如何处置?朕想听听你的意见。

    朱厚照的态度,并不像是等沈溪给出中肯的意见,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玩味。

    张苑揣度:陛下明摆着不信真有此事,为何还要问我那大侄子?难道陛下只是想借大侄子的口说出某些话?

    沈溪道:通番卖国兹事t大,光靠口供怕是不够。

    张苑马上出面争辩:沈大人,这都已经有了口供,怎还不足够?

    朱厚照打量张苑道:少废话,听沈先生说完靠边去!

    被皇帝斥责,张苑只能老老实实退到一边,他还是忍不住打量沈溪,而之前出来争辩,他也像是在例行公事,眼前宛若一场心照不宣的对话,连每个人的态度都好像是预先设定好的一般。

    沈溪道:以口供定罪本无不可,但难免有屈打成招之嫌,且这些人既未担任要职,又不能探得朝中机密,即便有通番卖国的途径,又能让大明损失多少?

    朱厚照听到后非常惊讶:沈先生,你是在帮他们开脱?但凡通番卖国,可不问情节轻重,都要满门抄斩。

    那敢问陛下一句,番邦收买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?他们能给番邦带来什么实质x好处?番邦又能给予他们什么,值得他们敢于付出前途尽失的代价?沈溪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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